狹窄的空間擠壓著身體與心臟,空氣悶窒得難受,她卻不敢移動分毫。顫抖著瑟縮在牆角,那滿是灰塵的角落竟成了足以讓她安心的依靠。
好可怕。
即使睜開眼也無用,不管屋裡與窗外都是漆黑一片。
「嘻嘻嘻.....」
某處傳來了少女戲謔的笑,微啟的門縫透進一線白光。
「嘻嘻......」
門再度關閉,背光下那道狡黠的目光如此陌生。
******
好可怕。
即使睜開眼也無用,不管屋裡與窗外都是漆黑一片。
「嘻嘻嘻.....」
某處傳來了少女戲謔的笑,微啟的門縫透進一線白光。
「嘻嘻......」
門再度關閉,背光下那道狡黠的目光如此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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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咦?」手機鬧鈴響遍房間,鳴坐起身有些茫然,憶起剛才的夢境她趕緊拉開窗簾。陽光透進房間的明亮與溫暖多少減緩了她的不安,大概是因為還在對新環境的適應期,才會夢見這種很久沒夢過的東西吧。
她整理好隨身包包梳洗後準備出門,熬過了一周的課程,鳴與佐里相約要到商圈逛逛順便熟悉環境。正巧在百貨公司附近打工的佐里於是約了鳴直接到大門口見面,為了要到目的地而事先查找交通方式的鳴有點緊張,怕一不小心坐過站。
「啊啊,是這樣子沒錯。」
因為無法搭乘電梯一樣走樓梯下樓的她,剛好遇見之前曾打過照面的六樓住戶,所以為了確認而詢問對方。原先還有些擔心這樣子會太突兀,幸好對方跟上次一樣熱心地幫忙解答。
「謝謝你,SONIKA......桑。」對比自己年長的人如果不加個基本稱謂她實在不習慣,雖然上回對方就表明可以直接稱呼。
「小事罷了。」大概也清楚鳴不好改口,被稱作SONIKA的青年只是笑著聳聳肩:「可不要被載到奇怪的地方去了,祝玩得愉快。」
道過別以後鳴急匆匆地前去搭車,沿途她不敢闔眼休息,直到終於看見車內跑馬燈顯示出目標站名為止。安全起見她提早出了門,因此下車時離相約時間還早了至少半小時,算上佐里下班趕來的車程,她似乎真的太早到了。
「先四處走走好了。」百貨公司正在舉辦日本祭,大門附近設置了一些讓她感到懷念的攤販。還不是很餓她仍忍不住香氣買了幾個剛做出的雕魚燒,心想等一會可以和好友分著吃。
來時的路上有經過公園,隨身帶著的素描簿可以讓她打發這段時間。走了兩條街後,便可看見充滿綠意與裝置現代雕塑的草地,佔地不算大但總歸是個都市中可以放鬆的地方。
悠閒晃過一圈之後她找了個樹蔭下的長椅坐著,翻開素描本隨性描繪起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孩童。每當動筆時她總能專心一意,除了眼中所見的景色以外世時間彷彿靜止了,安靜得好像整個空間僅剩下筆尖與紙頁摩擦的聲響。這令她忘記所有煩心的事,雖然只是一時的,她確十分享受這短暫的寧靜,早上惡夢帶來的不快也被驅走大半。
「嗯?」在前面的孩子跑開以後,她瞥見更後方有個醒目的人影。
仔細一瞧,顯眼的灰白髮與外國人的輪廓,不就是前陣子在書店幫了她的青年嗎?
鳴有點好奇放下手中的筆,望著和幾名似乎是社會人士的人交談中的青年。那些人身上的裝備怎麼看都是攝影師,難道是來這裡取景?那麼青年又為什麼在這裡呢?
她與對方只有一面之緣,這些疑問當然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。確認時間發現也該動身回到約定地點了,突然一陣風將她的素描簿吹得翻飛,她慌亂地整理好物品塞入包包裡,卻發現有人朝自己走來。
「嗨。」大概是也發現到她了,所以青年自然地走過來打聲招呼。
「啊,哈囉?」鳴不知這種時候該如何回應,她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記得她:「你記得我?」
「當然囉,」青年笑著捻捻自己的灰髮:「我們都挺好認不是嗎?」
「這麼說也是,上次謝謝你....很親切,」鳴覺得這個國家遇見的多數人都相當友善,對她這樣的外地人也很包容,待在公寓一陣子以後她甚至都不想回鄉了:「是這麼說的吧?這裡的人都很親切。」
「沒什麼,不過做了該做的事情罷了。」注意到鳴看似準備離開的模樣,青年回頭確認同伴們還在討論事情暫時沒有其他動作:「對了,這是妳掉的東西吧。」
青年從皮夾中取出一張摺疊整齊的字條遞給鳴。
「咦?對,是我的。」接過字條後鳴感到相當不好意思,這不就是上次她遍尋不著的書單嗎?
如果是被朋友看見還不要緊,但卻被不認識的人讀到了,令她有現在想把自己埋進樹底的衝動。因為上頭為了讓自己好辨識中文,還寫了一堆莫名奇妙的字詞組起來的句子。就像以前有人會用母語拼音來學英文發音一樣,現在還用著這種笨拙方式學習,實在是不怎麼想讓其他人知道。
「你看過了?」她用紙條掩住鐵定已經染紅的臉,也沒正視對方而是移開了視線。這是什麼笨問題?沒看過當然也不會知道字條是她的,話一出口她立刻又後悔了。
「看過了,不過妳放心,我沒有仔細看,畢竟這樣不太禮貌。」
天.....鳴埋怨起紙條太小根本不夠遮。幸好熟悉的電話鈴聲適時響起,替她緩和掉緊張的感覺。
『喂喂?小鳴,我要到了,待會大門見囉。』
「好,待會見。」因為這段談話不小心忘記時間:「抱歉我還有約,得先離開不打擾了。這個......謝謝你還特地還給我,謝禮。」
「嗯?這是?」接下還有點暖度的紙袋,再抬起頭時人已經匆匆跑遠,頭也未回地離開了。青年搖搖頭失笑,他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。
「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啊?」攝影師走了過來問道。
「或許是......朋友吧。」
「是喔,我們得要開始拍了,現在光線正好。」
青年看著袋中的雕魚燒,這樣的禮物還是頭一次收到。總覺得挺有趣,對了,要是放涼可就不好吃了,他於是開口。
「可以等我幾分鐘嗎?」
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生,要是還有機會見面就好了。
她整理好隨身包包梳洗後準備出門,熬過了一周的課程,鳴與佐里相約要到商圈逛逛順便熟悉環境。正巧在百貨公司附近打工的佐里於是約了鳴直接到大門口見面,為了要到目的地而事先查找交通方式的鳴有點緊張,怕一不小心坐過站。
「啊啊,是這樣子沒錯。」
因為無法搭乘電梯一樣走樓梯下樓的她,剛好遇見之前曾打過照面的六樓住戶,所以為了確認而詢問對方。原先還有些擔心這樣子會太突兀,幸好對方跟上次一樣熱心地幫忙解答。
「謝謝你,SONIKA......桑。」對比自己年長的人如果不加個基本稱謂她實在不習慣,雖然上回對方就表明可以直接稱呼。
「小事罷了。」大概也清楚鳴不好改口,被稱作SONIKA的青年只是笑著聳聳肩:「可不要被載到奇怪的地方去了,祝玩得愉快。」
道過別以後鳴急匆匆地前去搭車,沿途她不敢闔眼休息,直到終於看見車內跑馬燈顯示出目標站名為止。安全起見她提早出了門,因此下車時離相約時間還早了至少半小時,算上佐里下班趕來的車程,她似乎真的太早到了。
「先四處走走好了。」百貨公司正在舉辦日本祭,大門附近設置了一些讓她感到懷念的攤販。還不是很餓她仍忍不住香氣買了幾個剛做出的雕魚燒,心想等一會可以和好友分著吃。
來時的路上有經過公園,隨身帶著的素描簿可以讓她打發這段時間。走了兩條街後,便可看見充滿綠意與裝置現代雕塑的草地,佔地不算大但總歸是個都市中可以放鬆的地方。
悠閒晃過一圈之後她找了個樹蔭下的長椅坐著,翻開素描本隨性描繪起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孩童。每當動筆時她總能專心一意,除了眼中所見的景色以外世時間彷彿靜止了,安靜得好像整個空間僅剩下筆尖與紙頁摩擦的聲響。這令她忘記所有煩心的事,雖然只是一時的,她確十分享受這短暫的寧靜,早上惡夢帶來的不快也被驅走大半。
「嗯?」在前面的孩子跑開以後,她瞥見更後方有個醒目的人影。
仔細一瞧,顯眼的灰白髮與外國人的輪廓,不就是前陣子在書店幫了她的青年嗎?
鳴有點好奇放下手中的筆,望著和幾名似乎是社會人士的人交談中的青年。那些人身上的裝備怎麼看都是攝影師,難道是來這裡取景?那麼青年又為什麼在這裡呢?
她與對方只有一面之緣,這些疑問當然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。確認時間發現也該動身回到約定地點了,突然一陣風將她的素描簿吹得翻飛,她慌亂地整理好物品塞入包包裡,卻發現有人朝自己走來。
「嗨。」大概是也發現到她了,所以青年自然地走過來打聲招呼。
「啊,哈囉?」鳴不知這種時候該如何回應,她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記得她:「你記得我?」
「當然囉,」青年笑著捻捻自己的灰髮:「我們都挺好認不是嗎?」
「這麼說也是,上次謝謝你....很親切,」鳴覺得這個國家遇見的多數人都相當友善,對她這樣的外地人也很包容,待在公寓一陣子以後她甚至都不想回鄉了:「是這麼說的吧?這裡的人都很親切。」
「沒什麼,不過做了該做的事情罷了。」注意到鳴看似準備離開的模樣,青年回頭確認同伴們還在討論事情暫時沒有其他動作:「對了,這是妳掉的東西吧。」
青年從皮夾中取出一張摺疊整齊的字條遞給鳴。
「咦?對,是我的。」接過字條後鳴感到相當不好意思,這不就是上次她遍尋不著的書單嗎?
如果是被朋友看見還不要緊,但卻被不認識的人讀到了,令她有現在想把自己埋進樹底的衝動。因為上頭為了讓自己好辨識中文,還寫了一堆莫名奇妙的字詞組起來的句子。就像以前有人會用母語拼音來學英文發音一樣,現在還用著這種笨拙方式學習,實在是不怎麼想讓其他人知道。
「你看過了?」她用紙條掩住鐵定已經染紅的臉,也沒正視對方而是移開了視線。這是什麼笨問題?沒看過當然也不會知道字條是她的,話一出口她立刻又後悔了。
「看過了,不過妳放心,我沒有仔細看,畢竟這樣不太禮貌。」
天.....鳴埋怨起紙條太小根本不夠遮。幸好熟悉的電話鈴聲適時響起,替她緩和掉緊張的感覺。
『喂喂?小鳴,我要到了,待會大門見囉。』
「好,待會見。」因為這段談話不小心忘記時間:「抱歉我還有約,得先離開不打擾了。這個......謝謝你還特地還給我,謝禮。」
「嗯?這是?」接下還有點暖度的紙袋,再抬起頭時人已經匆匆跑遠,頭也未回地離開了。青年搖搖頭失笑,他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。
「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啊?」攝影師走了過來問道。
「或許是......朋友吧。」
「是喔,我們得要開始拍了,現在光線正好。」
青年看著袋中的雕魚燒,這樣的禮物還是頭一次收到。總覺得挺有趣,對了,要是放涼可就不好吃了,他於是開口。
「可以等我幾分鐘嗎?」
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生,要是還有機會見面就好了。